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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後的兩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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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了？凱。」緊握的手感受到對方步伐上的猶豫，轉頭就見那雙湖水綠眸閃爍怪異情緒盯著胸前鍊子不放。 「很在意？」眉梢為挑，他倒是挺意外對方內心的糾結。 「我只是很意外你買下了。」 最初只是偶然在眾多飾品中發現了那兩條獸牙項鍊，比起其他細緻雕琢的墜鍊，這兩條就只是單純毫無裝飾的象牙白如月彎的獸牙搭上了紅色繩鍊。 不由得令凱爾想起了當初非羅贈予他的那條，總覺得有些懷念。 然而旁人敏感地注意到他的視線，毫不過問就將他瞥中的兩條鍊子買下，回過神來已經在自己的頸邊上。 「感覺很微妙，明明已經埋葬的，現在又換了個新的。」在金色眸子緊緊地注視下，他無奈地將悶在心裡的思緒全盤托出。 因為他們是明白的，在彼此記憶中的那鍊子已連著過去一同埋沒在墳墓之下。 「有什麼不好？反正在那兒我們早已經『死了』。」非羅哼了哼，再度踏起步伐拉著人走動，略為嘲諷的語氣如風掠過了亞麻色髮絲飄了過來。 「——當然，還是由那騎士長掛保證的。」 想起那時隨著凱到約定地點與那名騎士長碰面，對方見到他那面色泛黑的驚訝到現在還是令他覺得心情愉快。 「這不構成買下這個的理由。」凱爾還是覺得內心有塊奇怪的情緒在騷動，雖然沒像在學院見到的那條那樣瘋狂－－不過總體來說，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麼放不開，卻抓不清頭緒。 「嗯哼？那麼你是在意著這東西還是在意我呢？」這回換非羅有些不滿了，突地停下腳步還沒等對方來得及剎車就將人拉入懷裡。 「在意你，不要在這種事情上爭。」除了無奈還是無奈，明白對方奇怪的吃醋點又發作了，想都沒想就回應了問題，「是我……覺得很怪，這算什麼？」 至少他不認為非羅因為只是他一眼相中就毫不猶豫地將其買下。 然後他聽見了頭頂傳來了笑聲。 「我沒有多的可以給你，總不能再從納特嘴裡拔來用吧。」看似玩笑的語氣，金眸卻是相當認真，不知怎地他突然想為那匹狼默哀一下這主人惡劣的想法。 「其實也沒必要刻意。」明白那是一個部族對於信任且想要終身託付於人的一種小小儀式，但在自己身上執行了兩次，他覺得並無懷中人比他高上一點的體溫來得有實感。 「我就想這麼做，還是你不喜歡？」任性低沉的話在耳邊騷動，他輕微搖了搖頭，在對方臉頰輕輕吻了一下表示安撫。 「喜歡，只是感覺很像在作夢。」就算畢業後他的睡眠品質依然沒有大幅度的好轉，有時被夢靨纏上昏昏醒醒，直到那雙金眸出現在夢境裡才能趨於平靜。 有時不禁想，也許自從入了那所學院後，他的夢就曾未醒過。 「你現在醒著，還是要我幫你確認一下？」然而明白非羅指的是什麼的他只是白了一眼將人推開，怕眼前的人搞什麼小動作主動牽起對方的手。 「這種事情晚上在說。」 細微的哼笑表示期待，在畢業之後的他們並無任何目標，在與凱爾約定之人碰面後，才開始有了一個方向。 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回到原本的國家，說起來因為凱爾的監護者在國家方面有一定的影響力，弄出一個死亡身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。 所以事情辦完後，他們踏入了新的世界，順便參考了畢業前友人的打算，決定乾脆邊賺外快邊到處闖闖了解這新的大環境。 當然，一般打工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旅行經費，他們只能接取一些較為『特殊』的工作。 考慮到凱爾的狀況，他們的工作不得不分頭進行，不過賺得錢卻是不分軒輊，差別在於一個抓活人，一個獵死人罷了。 而兩份差事也夠用來做長途旅行，甚至還能儲蓄點費用下來，生活倒是挺愜意。 走了一段路子也累了，他們轉向了一間咖啡館裡頭稍作休息，在等待茶點的期間凱爾見非羅抽出了不知哪時到手的一張世界地圖，嗤著笑意瞥了他一眼。 「我想我們的儲蓄可以隨意買棟房了，凱，你想選哪兒？」咬開了筆蓋，對方提出了他們一直以來從未去細思的問題。 算算時間也過了兩年，在外遊走也許該考慮一下選個定居點的時候了。 「別把這種難題扔給我。」一手撐著下顎，凱爾拒絕這個問題，說實在雖然走過許多地方，但也沒有稱得上非常喜歡或是吸引人的地點。 大概覺得只要有對方在身邊的時候哪裡都無所謂吧。 於是他見那雙金色豎瞳如小動物般流漏出無辜卻又相當哀怨的表情，令他有股想要摸摸對方頭的衝動。 然後他真的做了。 「啊啊、這種事情麻煩死了。」就算頭頂傳來陣陣輕撫讓非羅覺得挺舒服沒錯，但這並不代表就能解決現下的問題，天知道選地點這種事他們已經做過了多少回都毫無進展，他洩憤似的在地圖上重重下筆，依順序標上了編號。 看著上頭的數字凱爾只是瞇了瞇眼，突然間想到了什麼，從方才購物的袋子裡翻出了一盒裝著古銅色的特殊骰子，擺到了桌上。 「嗯哼？你不會是想？」見狀，非羅了然地瞥了他一眼，俐落拆開了盒子，隨後擺出了請的姿勢。 「也許這樣有點隨便。」思考了一下覺得也許這樣草率了點，不過凱爾還是拿起了骰子輕輕扔到盒內，碰撞的方塊轉動幾個圈兒緩緩停下，身旁的人驚訝地對照了一下地圖上的數字。 「反正住膩了再換地方就行。」圈起了某個區域將地圖遞給了人，然後勾起唇欣賞著對方與他一樣訝然的湖水綠眸。 「就在這裡？」 「很巧不是，也許我們可以在骰骰去哪個城鎮看看？」 「省省吧，你只是想到處玩玩。」看出對方那雙狡詰金眸流露出的心思，他只是將骰子收好扔回袋內，服務生正巧將飲品以及點心送到。 「反正我們是在玩，邊玩邊決定也好。」非羅不覺得他們畢業後的日常有什麼變化，任何事情不過都是心血來潮的靈感罷了。 「隨你。」拿起點的咖啡啜飲，凱爾只是歛下眸輕聲回應，反正對方想去哪兒他就會跟到哪，其餘就隨意吧。 看了眼窗外的景色，暖陽在建築上印出淺淺的倒影，人們零零散散地在街道上遊走，他不禁想，也許就他們會以這種隨便的方式來決定定居場所了吧。 ——今天是個悠閒寧靜的午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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